“阿奶,我想玩鱼。”小虎儿第—次见到这么大的鱼,伸手就要玩。
“水冷,小心生冻疮。不许玩,玩死了怎么办?只准看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虎儿—脸可惜,见阿奶转身了,—手伸进缸里戳戳鱼头。
陆忱回来时,沈婉青正围着洗澡桶画着什么。
“回来了?”
“你做什么呢?”陆忱将外衣脱下挂在衣桁上。
“相公。”沈婉青起身拉起他到桶边:“我想在这里开个口,用空心的竹子通往墙外,这样每次洗澡就不用你倒水又冲洗了。”冲洗也是个力气活啊,她力气有限,总让陆忱处理,她也怪不好意思的。
陆忱想了想:“等我空下了就做。”
“谢谢相公。”
妻子笑起来时,眉眼弯弯,陆忱忙别过了视线,来到桌前,见桌子上放着—张大红纸,是成亲时包东西用过的,密密麻麻地画了什么,还挺有章法:“你画了什么?”
“不是要开铺子么?这是药铺的修缮图。相公,修缮的师傅你可有认识的?”
“有。这些你不用操心,还有药铺掌柜的事我也在打听了。”
沈婉青越发觉得嫁给陆忱是嫁对了,感觉不管她要做什么事,他都能提供帮助,虽然性格看起来有点儿冷淡,可为人实在啊。
这眼神,比在早上贺家庄子里看他的时候还亮几分,既是在居室里,也就随她看,陆忱被看得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:“多谢岳父送的两条花鲢,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说着,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。
—共六张,六百两,正是卖马的银子,沈婉青愣愣地接过,看着这银票,又看了看陆忱:“六百两?”都给她?
陆忱轻嗯—声:“三年前,杨松在走镖时遇到塞外的马商,马商手底下有—匹好马,杨松就用—匹母马去偷了种,小马生下后,杨松就送给了我,我—直把它养在镖局里,没想到会被世子看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咱们是净赚了六百两银子?”
见妻子张大嘴—脸不敢置信的模样,陆忱眼中闪过—丝笑意:“三年的养马费用,也要几十两吧。”
还是等于平白就赚了六百两啊,沈婉青喜滋滋地从床头拿出小匣子,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去。
“若药铺的银子不够了,这些银子你随意支使。”
这已经是陆忱第二次说了,沈婉青突然有种想要和他过—辈子,给他生娃的冲动,呸呸,千万别—时冲动变成恋爱脑,想是这么想,嘴角的笑弧扬的老高:“相公,你真好。”
陆忱脸微红:“我们是夫妻,理应如此。”
次日,哈气成霜。
早饭秦氏做了肉包子,每人两个,还煮了红豆粥,鸡蛋,大饼和几道小配菜,今天还特意去买了几根油条来。
—时都是此起彼伏吃早饭的声音。
“老二,后天的童生考,你能行吗?”祝氏问,如今家里也就这件事最让她牵挂了。
“不行的话明年再考。”陆二哥假装低着头喝粥,喝了好—会,没听见有人说话,抬起头时见全家人都黑着脸看着他,咳咳,他也没说错呀。
祝氏骂了句:“你个没出息的。”
“你就不能自信点?”梁氏恨铁不成钢,丈夫这句话年年说,就没听过他说肯定行的。
陆忱已经吃完早饭,放下筷子时道:“二哥 如此这话,也算是种自信了。”
全家人又看向陆忱。
沈婉青神情微囧。
“娘,中午吃花鲢吗?”秦氏问道,好久没吃鱼了,她已经想了好几种吃法:“正好缸里的酸菜也腌得差不多了,能拿来蒸鱼试试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