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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金为婢,杀疯后给全府上坟完结文

莫小弃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眼见着林鸢的善意被乔念给怼了回来,林烨当即收回了心底的愧疚,冷声道,“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,身上有伤为何不一早就说?没长嘴?”她若早就说了,他必定是会去御医院讨了膏药来给她的!“方才倒是想说,小侯爷没给机会。”乔念声音淡淡,双手也终于从林夫人的手中抽了回来。林烨眸色一沉,她都已经回府了,居然还不肯唤他一声阿兄?心中怒意不减,他低喝道,“我倒也想问问,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千金小姐,自幼便跟随府中武师习武,那浣衣局里到底是有什么高手,能将你伤成这样?”一句话,便让乔念心口猛然一滞。她垂眸将衣袖拉下,轻柔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令人发颤的寒意,“一开始也是反抗过的,如小侯爷所言,那些宫婢的确都不是我的对手,但她们打不过我便会在暗处使阴招。比如趁我熟...

主角:乔念萧衡   更新:2024-11-16 22:0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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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萧衡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千金为婢,杀疯后给全府上坟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莫小弃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眼见着林鸢的善意被乔念给怼了回来,林烨当即收回了心底的愧疚,冷声道,“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,身上有伤为何不一早就说?没长嘴?”她若早就说了,他必定是会去御医院讨了膏药来给她的!“方才倒是想说,小侯爷没给机会。”乔念声音淡淡,双手也终于从林夫人的手中抽了回来。林烨眸色一沉,她都已经回府了,居然还不肯唤他一声阿兄?心中怒意不减,他低喝道,“我倒也想问问,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千金小姐,自幼便跟随府中武师习武,那浣衣局里到底是有什么高手,能将你伤成这样?”一句话,便让乔念心口猛然一滞。她垂眸将衣袖拉下,轻柔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令人发颤的寒意,“一开始也是反抗过的,如小侯爷所言,那些宫婢的确都不是我的对手,但她们打不过我便会在暗处使阴招。比如趁我熟...

《千金为婢,杀疯后给全府上坟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眼见着林鸢的善意被乔念给怼了回来,林烨当即收回了心底的愧疚,冷声道,“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,身上有伤为何不一早就说?没长嘴?”
她若早就说了,他必定是会去御医院讨了膏药来给她的!
“方才倒是想说,小侯爷没给机会。”乔念声音淡淡,双手也终于从林夫人的手中抽了回来。
林烨眸色一沉,她都已经回府了,居然还不肯唤他一声阿兄?
心中怒意不减,他低喝道,“我倒也想问问,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千金小姐,自幼便跟随府中武师习武,那浣衣局里到底是有什么高手,能将你伤成这样?”
一句话,便让乔念心口猛然一滞。
她垂眸将衣袖拉下,轻柔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令人发颤的寒意,“一开始也是反抗过的,如小侯爷所言,那些宫婢的确都不是我的对手,但她们打不过我便会在暗处使阴招。比如趁我熟睡之时往我的床上一盆盆地倒冷水,吃饭时别人舀的是汤,给我舀的却是泔水。将我好不容易洗完的衣裳扔进茅房,亦或是把本该她们洗的分量都推到我身上。”
话说到这儿,她方才抬眸看向林烨,清冷的目光分明没有带任何情绪,却让林烨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“我也曾向管事嬷嬷求助,但得到的除却一通鞭笞之外再无其他,所以渐渐的,我便也不反抗了,床是湿的我就睡地上,饭里有泔水我也照样能吃得下去,有一回嬷嬷下手狠了差点将我打死,大约还是顾忌侯府,那之后下手便没有从前那么狠了。”
眼看着林烨眸中透出的不可置信,乔念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讥讽,“所以,小侯爷以为是我故意遭受那些,好换来你们的愧疚与后悔?”
“别傻了,我如何还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?你们或许会愧疚,但绝不会后悔。听到现在,约莫也只会庆幸当年被罚去浣衣局的人是我,而不是林鸢,对吗?”
看着乔念眼底的质问,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处有一只手,正狠狠撕扯着自己的心脏。
可,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“念念,莫要说了!”林夫人捂着胸口,哭得连呼吸都有些乱,“都是娘不好,是娘对不起你。”
“夫人没有对不起我。”乔念依旧是那轻轻柔柔的声音,听上去很是温柔。
可这份温柔与林鸢的完全不同。
林鸢的温柔,是会让人心疼,让人舒服。
可乔念的,却如同一把软剑,一字一句都割得人鲜血横流。
“夫人养了我十五年,与我有养育之恩,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”
“可你心里有怨!”林烨再次开口,心中那股被撕扯的痛感只让他莫名烦躁。
他像是看穿了乔念一般,冷声笑道,“你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,故意对我们冷淡疏离,故意当着娘的面摔倒,你是不是在萧衡面前也用了这伎俩,博了他的心疼才坐了他的马车回来?林念,你弄清楚,萧衡早已不是你的未婚夫,他如今是鸢儿的未婚夫婿,她们就快成亲了!”
看着林烨那张满是愤怒的脸,乔念心中忍不住感叹,到底是做了她十五年的阿兄,林烨的每句话都精准地扎在了她的心上。
好在,她的这颗心被磨炼了三年,早已百毒不侵了。
“小侯爷贵人事忙,大约是忘了三年前曾将我推下小楼,那时我便扭伤了脚,还未痊愈就又进了浣衣局,这三年来,我的脚伤时常发作,今日小侯爷将我踹下马车时又扭到了,所以方才我是真的没站稳。至于萧将军......小侯爷如何会认为他会对我心生怜悯?您是太看得起我,还是太看不上林小姐?”
一番话,只说得一旁的林鸢无地自容。
林烨忍不住担忧地看了林鸢一眼,这才冲着乔念低喝道,“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,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,哪怕过了三年,也还是一样的眦睚必报!我警告你,有我在,你别想欺负鸢儿!”
“阿兄......”林鸢染着哭腔的声音响起,“你别这样,姐姐从未对我做过什么。”
“鸢儿你就是太善良了!”林烨眉心紧拧,抬手指向乔念,“可她跟你不一样,她心思最是深沉,也最是记仇!我们把她丢进浣衣局三年不闻不问,如今她出来了必是会报复我们!明知娘最疼她,她却故意疏远冷淡,故意在娘面前露出那一身伤,你看娘都哭成什么样了!”
林鸢看向一旁的林夫人,的确是已经哭得不像样子,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喘着气。
听着林烨的话,林夫人似乎是想反驳,抬着手摆了摆,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。
林鸢想着,自己从未见过娘亲这个样子,哪怕当初乔念被送去了浣衣局,娘亲也只是掉了几滴泪,还反过来安慰她呢!
如今却......
莫非,真如阿兄所言,这一切都是乔念故意的?
乔念,竟有如此心机?
她免不得又看向乔念,却见乔念也正看着她,那一双眸子清冷如霜,却分外犀利,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剐进她的心底,令得她不敢再看,匆匆移开了目光。
而乔念,却只是冲着林夫人行了一礼,“看来今日乔念不适合去见祖母,烦请夫人与祖母说一声,我明日再来看望她老人家。”
说罢,乔念便是抬脚离去,再也不看林家任何人一眼。
可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却深深烙在了每一个林家人的心口上。
包括萧衡。
林烨是在林鸢送林夫人回去之后方才看到了萧衡。
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,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应该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林烨有些烦乱地皱了皱眉,这才迎了上去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皇上赐了几味贵重的药材,我想着用不上,便来孝敬林老夫人。”萧衡不急不缓地说着,面上无波无澜,一如往常。
可林烨却好似是看出了什么来,眉头紧拧,上下打量了萧衡一眼,这才开口,“老实说,你是不是为了念念才来的?”

林烨瞬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念,他下意识地想要指责乔念在撒谎,可看到自己的娘亲就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眸并不打算说话的模样,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。
可,怎么可能呢?
从小爹就最喜欢念念的!
怎么可能让她改了姓呢?
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的感觉又一次让林烨乱了呼吸。
他只觉得烦乱无比,看着满屋子的人,却是没一个顺眼的,索性便是拂袖而去。
他这一走,倒是让萧衡颇有些尴尬。
他上前行了礼,“萧衡拜见林老夫人。”
对于他,林老夫人倒是和善的。
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,有勇有谋,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文尔雅,彬彬有礼的,如何不讨长辈欢心呢?
老夫人忙抬手招呼道,“萧将军快坐!你昨日才送了那许多珍贵的药材来,是该老身亲自登门道谢才对。”
萧衡在林鸢的对面坐了下来,看向老夫人满脸温和,“家父家母正是壮年,用不到那些,皇上赐下的人参鹿茸自然是给老夫人补身子最好。”
老夫人笑得开怀,“真是个孝顺的孩子,今日你来得正好,你伯母方才还在与老身商量着,要与你家敲定婚事,不如你今日回去后问问你爹娘,什么时候有空,两家人坐下好好商量一下。”
听闻老夫人的话,萧衡才朝着林鸢看了一眼。
察觉到萧衡的视线,林鸢又低下了头,一张小脸涨得通红。
只惹得林夫人笑出了声来,“这丫头,还害起羞来了!”
说着,林夫人又冲着萧衡道,“衡儿,你也知道,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,这婚事也该定下了。”
萧衡点了点头,似乎很赞同林夫人的说法。
可,他却突然看向了乔念,“乔姑娘觉得呢?”
乔念骤然一愣,看向萧衡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解与探究。
跟她又有什么关系?
别说是乔念,就连林夫人跟林鸢都愣住了。
只见林鸢看了看萧衡,又看了看乔念,忽然就发现方才萧衡跟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其实看的也是乔念。
双眼一下子就泛了红。
难道萧衡心里的人其实是乔念?
可,他是她的未婚夫啊!
林夫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林鸢的委屈,可萧衡如今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,连她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。
便只能强装温和道,“衡儿,你与鸢儿的婚事,何故要问念念?”
是啊,何故要问她?
乔念心中也是同样的疑惑。
唯有萧衡还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,“林伯母莫要误会,只是乔姑娘如今名义上还是侯府的大小姐,鸢儿也称她一声姐姐,长幼有序,若是成婚,理应该是乔姑娘为先。”
这话......倒也说得过去。
毕竟在那些重规矩的家族里,若是长女不曾出嫁,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是不能成婚的。
可,侯府从来不重那些规矩。
据乔念所知,萧家也并不是如此重规矩的家族。
眼下萧衡这样说,大约只是希望她赶紧嫁人而已。
是担心她还会如从前一样缠着他?
乔念心里头发笑,面上却只是淡淡勾了勾唇,“照萧将军所言,还得小侯爷先娶才行。”
毕竟,小侯爷是她的‘阿兄’。
可林烨娶妻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,等林烨娶妻,再等她嫁人之后林鸢跟萧衡方才成亲的话,怕是还得过上一两年。
他不急,萧家父母可都还等着抱孙子呢!
但萧衡像是没听出她的讥讽似的,竟是郑重点了点头,“理应如此。”
闻言,坐在对面的林鸢红着眼,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萧衡。
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着他,为什么要这样?
她已经是个老姑娘了,他能等,她又该如何等下去?
只是萧衡的这个说辞连林夫人都想不好该如何回应,话题似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。
几人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后老夫人便推说累了,让乔念扶她回房休息。
林夫人便带着林鸢与萧衡行礼告退。
只是萧衡刚走出老夫人院子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,“衡哥哥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萧衡以为是乔念。
只是这声音太柔了,不似乔念那般带着刀。
他暗暗叹了口气方才转过身来。
看了眼不远处正离开的林夫人,萧衡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林鸢,“怎么了?”
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,一如往常。
林鸢总觉得萧衡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格外温柔,他对别人从来都是保持着礼数与疏离的。
所以林鸢一直觉得萧衡对她是不同的。
可今日,她头一回感受到了这股温柔里的疏远。
想到这么多年可能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林鸢的眼眶泛出了湿润,红红的,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。
她低下头,咬了咬唇,双手也不安地搅着自己的衣角,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,“衡哥哥你......是不是不想娶我?”
萧衡没想到林鸢会这样问,微愣过后便是一笑,云淡风轻,“怎会如此问?”
“你,你方才......”
林鸢有些说不出口了。
说得多了,显得她有多恨嫁似的。
她是个女子,该要的脸面还是要的。
萧衡看着她,心中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,却依旧是淡淡的一句,“莫要多想,你我的婚约是家中长辈定下的,不会变。”
说罢,他淡淡一笑,“过几日我再来看你。”而后转身离去。
林鸢站在原地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衡的背影。
他最后一句话似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。
可......
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而另一边,林家祠堂内,林烨跪坐在一旁,面前的地上是被翻得有些皱的林家族谱。
先前乔念的话,他是不信的。
爹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心让念念改了名呢?
可,他方才将这本族谱翻了十几遍却始终不曾找到念念的名字。
林念没有,乔念也没有。
他不明白。
不过就是打碎了一只琉璃碗而已,何须从族谱上除名?
那只是一只碗而已啊!
难道除了名,旁人就不知道乔念是他们林家教养长大的吗?
纵然乔念不是林家血脉,可他们养了她十五年啊,十五年的感情却敌不过那一只碗吗?
怪不得时隔三年乔念见到他时没有半点欣喜。
怪不得,她不肯唤一声娘,也不肯唤他一声阿兄!
林烨深吸了一口气,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是理解乔念了。
但很快,他心中的那股子异样的怒火又重新燃起。
说到底,这族谱不过就是几张纸而已,就算上头没有乔念的名字,难道就能抹杀了他们十五年来对她的宠爱吗?
哪怕是养只狗,十五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要什么给什么,它也是会对着他们摇尾巴的,可她呢?
说到底,还是她太过记仇了!
明明已经接她回来了,明明娘都亲口说一切都不会变的,大家就如从前一样相处不好吗?
为什么非要把关系弄得这样僵呢?
想到乔念那淡漠疏离的样子,林烨便郁闷非常。
他想,该是让她吃点教训才是。

乔念甚至来不及将刚刚脱下的外衣再披上就冲了出去,“什么情况?谁在喊?”
凝霜也是一脸焦急地跟在乔念的身后连连摇头,“奴婢也不知道,刚听到喊,小姐您穿件衣服,外头冷!”
可乔念哪里还有心思穿衣服?
林鸢落水,还能是落在哪儿?
可不就是芳荷苑的荷花池吗?
当年林鸢打碎一个琉璃碗她就被活活折磨了三年,若是林鸢在她这儿出了事,不说别人,单说那林烨只怕是都会将她给活活打死!
乔念赶到的时候,林鸢还在水里扑腾。
结了冰的水面早已砸出了一个大窟窿。
石桥上已经有不少丫鬟跟小厮在看着。
乔念大步冲了过去,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会水吗?为何不救人?!”
却见几名小厮一脸为难,“奴才们倒是会,可,可若是毁了二小姐的清白怎么办?”
“清白还能比命重要?!”乔念恶狠狠地瞪了那说话的小厮一眼,不由分说地一头扎进了水里。
池水并不算深,却是冷得刺骨。
河底又满是淤泥,根本站不稳,稍有不慎还会陷下去。
乔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林鸢给救了下来,岸边凝霜早已准备好了厚实的衣物,待乔念跟林鸢出了水后便将二人紧紧裹住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传府医啊!你们几个,帮我把两位小姐扶回屋去!把炉子都烧起来,备热水姜茶!”
凝霜一声令下,围观的下人们瞬间作鸟兽散,各自忙活去了。
而此时,林鸢的丫鬟小翠终于也冲进了芳荷苑来。
跟在小翠身后的,还有林烨。
见林鸢落了水后脸色苍白,无比狼狈的样子,小翠一下子就急了,猛地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鸢,“小姐,您没事吧?怎么会落水了?”
而后,像是想到了什么,小翠猛地朝着乔念看了过来,“是你,是你推我家小姐下水的!”
那一副理直气壮指着她的鼻子冤枉她的样子,真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样。
乔念只觉得自己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,可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,凝霜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,一巴掌甩在了小翠的脸上。
“啪!”清脆的一声响,响彻芳荷苑上空。
有那么一瞬间,乔念连呼吸都停顿了。
便是林烨也愣在当场,不曾料到凝霜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。
唯独凝霜气鼓鼓的,一手叉着腰,一手指着小翠的鼻子咒骂,“你这贱婢,好端端一张嘴不会用我便帮你撕了!若不是我家小姐不顾安危跳下水去救人,你家主子这会儿都硬了!身为丫鬟见到主子落了难,不说立马上来照顾,倒只会满口喷粪!我家小姐救人可是芳荷苑十几双眼睛瞧见的,你说我家小姐推了你主子你便拿出证据来,若拿不出来,看我不将你这张烂嘴撕稀碎!”
......
好猛啊!
乔念一脸震惊地盯着凝霜,从未想过这个身材矮矮的,年纪小小的丫头居然这样厉害。
而此时周围的人也都已经反应了过来,特别是林鸢。
此刻她还是由其他的丫鬟扶着,因着在水里挣扎了许久,呛了几口水,这会儿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没力气。
她微微咬着下唇,一双眸子如血般通红,“你,你怎可动手打人?”
这维护自己丫鬟的小模样真是委屈极了。
林烨也立时皱了眉,冲着凝霜厉喝了一声,“大胆!竟敢在本小侯爷面前动手,谁给你的胆子!”
“我。”
乔念就这么轻飘飘地开了口。
她紧紧裹着身上厚实的棉衣,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,发丝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落,却也有不少已经结成冰。
比起林鸢,她显得尤为平静,明明她与林烨之间也不过几步的距离,却让林烨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好远好远。
“我的丫鬟在我的院子里教训一个对我不敬,惯会冤枉我的贱婢,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”
惯会冤枉。
这四个字,无疑让林鸢跟林烨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桩事。
林鸢缩在丫鬟怀里,可怜兮兮地呛咳了两声,这才柔柔弱弱地出了声,“可,可也不能打人啊......”
眼见着林鸢的眼泪不住往下落,林烨又免不得想起了族谱的事,想着此刻乔念这般故意提及不就是为了想让他愧疚,当下便是拧起了一双眉,格外凌厉道,“鸢儿说得对,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打人!更何况你根本就不会水。”
最后一句话,是对着乔念说的,目光冷冽,像是认定了她就是在撒谎一样!
自己的妹妹,到底会不会水他能不知道?
想当年他们一并去郊外游船,乔念不慎将萧衡送的耳坠子落入了湖中,当场就急得跳下了船去,若不是他跟萧衡水性都好,乔念那日怕是就活活淹死了。
所以凝霜说人是乔念救起来的,林烨根本不信。
乔念的身子开始微微发起抖来,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冷的还是被林烨给气的。
“所以,小侯爷也觉得是我推了林小姐?”她冷声反问,声音打着颤,心底的怒火将要迸发,但到底还是被她死死地压了回去。
林烨没说话,不是不想说,而是看着她这副样子,那些伤人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。
于是,乔念又看向了林鸢。
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,可对上她的目光,林鸢便沉默地低下了头去。
如同三年前一样,一言不发。
以至于,方才在屋内时她声泪俱下的道歉都显得尤为可笑。
“呵!”
乔念也确实笑出了声。
不大的声音里却透出无比浓烈的讥讽。
林鸢的身子跟着发起颤来,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。
林烨是真瞧不得林鸢这副模样的,心头一横,却又无法对乔念发怒,便只能冲着凝霜怒喝道,“自己滚去领板子!”
凝霜一张小脸满是不服气,但她也不愿乔念为难,当下便要行礼应下。
可,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,将她拦下了。
乔念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,但眸中分明藏着恨意看着林烨,“凝霜今日不得空,她还得伺候我沐浴更衣。至于林小姐到底是如何落水又是被何人救起来的,小侯爷事后细问便可知真相。”
说着,她便拉着凝霜往回走。
只是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停下,微微侧过头来缓缓说道,“之前是不会水的,但一年半以前几名宫婢联手将我丢进了浣衣池中,站在岸边拿着晾衣棍防着,足足半个时辰后才许我上来,那之后就会了。”

另一边,乔念扶着老夫人刚回房,老夫人就发了病。
正如林夫人所言,老夫人的身子的确大不如从前了。
今日虽然已经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,可还是太过激动了,躺下后便直喘粗气。
好在伺候老夫人的苏嬷嬷早有预料,唤了府医在老夫人的屋外守着,待老夫人躺下后便施针推拿,一炷香后,老夫人方才算是缓了过来。
过程算不上有多惊险,可乔念站在一旁还是被惊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看到乔念脸上的惊慌,老夫人靠坐在床头,朝着她招了招手。
乔念鼻子有些发红,又怕自己情绪激动之下会惹了老夫人再次犯病,便强忍着眸中的眼泪走到了老夫人的床边。
“吓坏了?”老夫人笑得一脸和煦。
乔念吸了吸鼻子,紧紧抓住了老夫人的手,“祖母答应过念念要长命百岁的。”
她只剩下祖母了。
老夫人温柔地看着乔念,“祖母也想长命百岁,永远护着念念......”
可,她显然是护不了多久了。
想到这儿,老夫人忽然就问道,“念念,祖母为你寻一门亲事可好?”
在她身子还算健朗,能在这侯府还说得上几句话的时候给念念寻一门好亲事,如此,才算是护了她一生。
乔念明白老夫人的意思,却还是摇了摇头,垂下了眸子,“念念只想守着祖母。”
这三年,让她看清了太多的东西。
哪怕是陪了自己十五年的至亲都能在一夕之间抛弃了她,她又如何能将自己的一生指望给一个陌生的,所谓的夫君呢?
她想着,此生就只陪着祖母,等祖母仙逝之后她就搬出侯府去,哪怕从此守青灯伴古佛也好过跟这侯府里的其他人纠缠不清。
老夫人知晓乔念自幼就是个倔脾气,她不愿的事儿没人能劝得了她,当下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
乔念又陪了老夫人一会儿,待老夫人睡下了方才离去。
谁知她刚回芳荷苑不久,便听凝霜来禀报,“小姐,二小姐来看您了。”
林鸢?
乔念眉心微微拧起,不等开口便听凝霜又道,“二小姐是一个人来的。”
听到这话,乔念却又笑了,“她让你这样说的?”
凝霜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眸,点了点头,随即又道,“小姐若是不愿见,奴婢这就去回绝了她。”
瞧,就连一个丫鬟都知道她不愿见林鸢。
可她林鸢居然不知道。
还特意让凝霜告诉她,当初那个冤枉她打碎了琉璃碗的丫鬟没跟来。
真是让人发笑。
当年冤枉了她的人是林鸢的丫鬟没错,可打碎了琉璃碗却不敢承认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丫鬟冤枉她却缩在一旁一言不发,默认让她顶罪的人可是林鸢啊!
所以乔念想不明白,林鸢到底凭什么会觉得,她会见她?
当下便是冷声道,“就说我睡下了。”
“是!”凝霜应声便出了门去,好一会儿方才回来。
表情有些恹恹的,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,“小姐,二小姐说她今日是特意来给你赔罪的,你若是不见她,她就会一直站在外头不走,奴婢看这天,是快要落雪了。”
其实凝霜也不知道这二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非要见她家小姐。
但二小姐毕竟是侯府的掌上明珠,若真在外头淋了雪,也不知府里人会传出什么闲话来。
对她家小姐不好。
乔念眉头微拧,暗暗叹了一声,终于还是有些心累地开了口,“那你让她进来吧!”
“是。”凝霜应声离去,不多久,林鸢便进了来。
此时乔念正坐在外间的茶几旁给自己的手背擦着治冻疮的药膏。
林鸢一眼就看到了乔念那双五指青紫的手,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。
随即便是上前来欠身行了礼,“鸢儿给姐姐请安。”
乔念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,只道,“坐。”
声音轻柔,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戾。
林鸢没坐,反倒是走上前来,“鸢儿给姐姐擦药。”
说话间,她便拿起了茶几上的药膏,作势要往乔念的手背上抹去。
可乔念却将手藏进了衣袖之中。
也终于是抬头看向林鸢,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讽,“天寒地冻,林小姐不在自己屋里待着,来我这儿做什么?”
约莫是乔念冰冷的态度让林鸢觉得有些委屈,她双眸微微泛出了几分红润,就这么站在原地,声音轻轻的,“鸢儿是来给姐姐赔罪的,当年的事都是鸢儿的错,若不是鸢儿打碎了琉璃碗,姐姐也不会遭了这么多罪!姐姐要打要骂鸢儿都绝无怨言,只要姐姐能消了气就好。”
林鸢那副样子,像是恨不得给她跪下了一样。
还真是言真意切。
可乔念却只是冷眼看着,待她说完方才问了一句,“你觉得,你当年只是错在打碎了琉璃碗?”
一句话便是将林鸢给噎住了。
乔念缓缓站起,朝着门边走去,看着那早已冰冻的荷花池上伫立着几根孤零零的残枝,不禁深吸了一口气。
冰冷的空气瞬间钻入肺腑,只让她整个人的气场都阴冷下来几分。
“你才是侯府的嫡女,前头十五年,是我抢了你的荣华富贵,所以我知道侯爷跟夫人应该要疼你,小侯爷应该要护你,就连我最喜欢的落梅院也本该就是你的。林鸢,当年你回来后,我对你是有愧疚的。”
“我想过要回我亲生爹娘那儿去,是侯爷说我亲生爹娘皆已离世,让我安心留在府里。对此,我很感激,也暗暗发誓以后要与你好好相处,纵然心中会有落差,可......”
话说到这儿,乔念转过了身来看向林鸢,“你扪心自问,我可曾害过你?”
林鸢一双眼通红,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泪来似的。
有这么一瞬间,乔念觉得有些无力。
若是被这侯府的其他人瞧见,只怕又要冤枉是她欺负了她。
当年,林烨不正是因为林鸢的这副样子,才一脚将她踹下了小楼吗?
可明明,她什么都没有做过。
心中发寒,乔念冷眼看着那朵将要落泪的小白花,声音越发冷硬,“可你为何要害我?!”

乔念这番话,如同一道惊雷,炸得林烨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。
脑海中只剩下乔念在水里不断扑腾挣扎,一群宫婢却在浣衣池边嬉笑的画面。
心口的钝痛越来越浓,他分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,可喉咙像是被上了锁,直到乔念的背影被那扇木门隔绝在他的视线之中后,他似乎才终于恢复了过来。
“小姐,呜呜呜......”小翠的哭声在耳边响起,尤为烦躁。
林鸢瞪了小翠一眼,“就知道哭,还不快去唤府医?”
小翠这才反应过来,忙不迭地离去。
林烨将林鸢送回了落梅院,府医是跟林夫人一起来的。
趁着府医在里头给林鸢搭脉诊治的时候,林夫人将林烨拉到了外间,“怎么回事?你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落了水?是,是不是念念她......”
“娘!”林烨眉心紧拧,沉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,“是念念救了鸢儿。”
说着,他复又想到了什么,看向一旁的小翠,“你过来。”
小翠的左脸明显红肿着,可见凝霜那丫头是下了死手。
只见她低着头上前来就跪在了地上,也不知是不是刻意,那红肿的半张脸就对着了林夫人。
见状,林夫人一惊,“呀!你这丫头的脸是怎么回事?”
小翠没说话,只是怯生生地看了林烨一眼。
而林烨也是仔细打量了小翠一眼,这才开了口,“你与念念有过节?”
小翠心里一惊,慌忙摇头,“没有没有,奴婢怎么会与大小姐有过节!”
“既然没有,为何要三番两次地冤枉她?”林烨声音很是阴冷。
方才在落梅院里,他是被气昏了头,可那事儿根本不用仔细想也能想明白。
念念不蠢,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,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人?
而这丫鬟与他也不过就是前后脚进的芳荷苑,那时念念跟鸢儿都已上了岸,她却能那般肯定地说人是念念推的!
思及三年前,这丫鬟也是那般语气肯定,言之凿凿,林烨心头便涌起一股寒意。
小翠自然也感受到了林烨此刻的低气压。
她知晓,今日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恐怕就会被拖出去活活打死。
眼珠子转得飞快,她终于还是想到了,“奴,奴婢只是太担心小姐了,生怕小姐挨了欺负,奴婢都是为了我家小姐啊!”
“为了你家小姐?”林烨冷笑了一声,“莫不是你家小姐指使你那样做的?”
“不,不是的!”小翠连忙摇头否认,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。
她原以为自己那样说会激起林烨心底的怜爱,谁曾想这下是要将小姐都拖下水了。
就在这时,里间传来了林鸢的轻唤,“小翠......小翠......”
那虚弱无力又显得撕心裂肺的声音,听着格外叫人心疼。
林烨眉心皱得紧紧的,那满腔的怒火到底还是在林鸢那一声声虚弱的呼唤中被压了下去。
他冷眼盯着小翠,低声警告,“再有下次,不需凝霜动手,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喂狗!滚去伺候你家小姐!”
“是,是!”小翠忙不迭地起身跑进了里间去。
一旁的林夫人这才松了口气,看着林烨面露几分不满,“你怎么可以那样说你妹妹?鸢儿她的性子,你还不清楚吗?”
林烨看了林夫人一眼,眸中好似透出了几分失望,“娘,念念会水你知道吗?”
林夫人怎么可能知道?
她愣了愣才开口,“会水?她,她从前不是不会的吗?”
是啊,从前不会水的人,却被一群人推进了水里。
她们拿着那么长的晾衣杆杵她,不许她上岸。
那个时候,她心里是多绝望?
那个时候,他这个做阿兄的,又在哪儿?
林烨没再说什么,抬脚就往外走去。
林夫人追在后头喊,“你这是要上哪儿?”
“进宫。”短短的两个字,透出无尽的冷意。
林夫人心头微寒,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招来了一名嬷嬷,“快,去传信给德贵妃!”
“是!”
不多久。
林烨气势汹汹地踹开浣衣局大门的时候,就看到一群宫婢正将一个身形瘦小的宫婢往浣衣池的方向拖。
显然,她们是想将那个小宫婢扔进池子里去。
这一幕,狠狠刺痛了林烨的眼睛,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,那小宫婢就成了乔念三年前的样子。
她们,当年就是这样欺负他妹妹的吗?
有嬷嬷认得林烨,当下就带着众人行了礼,“奴婢见过小侯爷!小侯爷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林烨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,大步朝着那群跪着的宫婢走去,而后,不由分说的,一手拽起一个就往池子里扔去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,直到两名宫女的惊呼声响起,嬷嬷才跳了起来,“哎呦小侯爷您这是做什么?”
话音未落,那嬷嬷也已经凌空而起,下一瞬,冰冷的池水便钻进了她的口鼻。
林烨也不说话,就这么一下下的将人都扔了进去。
最先被扔进去的几名宫婢还想着爬出来,林烨拿起一根晾衣杆就甩了过去。
他可是自幼习武的,手下的力道极重,只一下那宫婢便觉得腿都断了,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。
眼见着这一幕,所有人都不敢再乱动了,一个个纷纷如同落汤鸡般站在浣衣池中。
她们嘤嘤地哭着,生怕声音大了些就会遭来林烨的棍子。
瞧着格外可怜。
可,他妹妹就不可怜了吗?
当年他妹妹站在池子里哭的时候,她们这群人可放过她了?
林烨越想越怒,眸中的怒火似是要将这群宫婢都化成灰烬似的。
宫婢们瞧着便是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,唯有那位位份最高的老嬷嬷还敢苦口婆心地劝,“小侯爷,奴婢知道您定是为了林姑娘报仇来的,可,可这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!奴婢们都是给皇上做活的,您这样若是被皇上知道了......”
林烨一棍子甩了过去,差点就打在那老嬷嬷的脸上。
只见他冷声一笑,眸中尽是寒意,“怎么?拿皇上来压我?”
“小侯爷好大的气势。”
一道温柔却华贵的声音从林烨的身后传来,“莫不是如今连皇上都压不住了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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