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等到和影后黎微微约定的日子。
我等在摄影工作室门口紧张得踱步,来的却是我不想见到的人。
“靖宁,我来找你拍婚纱照。”
洪诗雨站在不远处,像是大学那样青涩害羞地看着我。
她身上的白裙也和大学第一次见到如出一辙。
洪诗雨冲着我笑。
我的脸色却沉了下来。
“我这里不欢迎你,你去找别人拍吧。”
“我可以加钱。”
我直接狮子大开口:
“十万。”
没想到,洪诗雨一口同意。
“好。”
我没必要和钱过不去,就当是给狗拍照了。
我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,公事公办地说:
“我的工作已经排到半年后了,但是看在你加钱的份上,下个月号,你和程修永过来吧。我挤个一个小时给你们。”
洪诗雨却摇头:
“不是和他拍,是和你。”
“你还记得吗?你说要把拍成世界上最美的新娘。大学的时候我就一直期待这嫁给你的那一天。”
“我家里用高价彩礼刁难你,你却丝毫没有退缩。那天我就更加确认自己这一辈子只想嫁给你。”
“靖宁,我想成为你最美的新娘。”
她希冀地看着我,眼神里仿佛藏着怀念与欢喜。
原来洪诗雨还记得我说过什么,还记得我们过去的爱恋时各自的模样。
但她的心不像她以为的那般坚定。
她分了神,分了爱,忘记了我们来时的陪伴和一起走过的路。
说来别人可能不信,我身为一个摄影师,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给别人拍照,自己却很少有照片。
我和洪诗雨更是连一张合照都没有。
她享受着我的注视,却没有同样的注视我。
我的爱就注定是以悲剧结尾的。
“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。我不会和你一起拍照的。”
黎微微随时都可能来,我想直接赶人了。
洪诗雨着急地拦住我:
“我可以加钱。二十万,行不行?”
“三十万,我全部的积蓄了。”
“我都给你。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给别人拍照片吗?以后你就拍我一个人,好不好?”
她紧紧地拉着我衣袖不肯松手。
我担心伤到她的肚子,没敢使劲。
一番拉扯中,突然听到脚步走动的声音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我抬眼望去,黎微微已经带着她的团队来了。
洪诗雨没认出黎微微,竟喊道:
“你们赶紧走。靖宁是我的,他只可以给我拍照片。你们都给我滚。”
黎微微无视了她,问我:
“需要我帮忙处理吗?”
我连忙点点头。
黎微微立刻指挥身后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出来。
“我不要走,我不走。靖宁,靖宁……你不要再给别人拍照片了……”
但洪诗雨哭喊着,还是绝望地被黎微微的保镖轻松带走了。
我有些歉意地和黎微微说:
“不好意思,她是我前女友,我们已经分手了,我没想到她会来。”
黎微微摘下墨镜,无所谓地摆摆手:
“这些都无所谓,我只希望你拍照的成品能让我满意,不要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我的心情一下紧绷起来。
是的,这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,不能被无所谓的人给绊住了脚。
我很快整理好情绪,投入到拍摄当中。
黎微微的状态无可挑剔。
她的表现力也让我有了很多灵感。
一切都很顺利。
拍摄完成后,黎微微来电脑前看照片。
我惴惴不安地等待她的点评。
没想到黎微微频频点头,最后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:
“我很喜欢你的照片。我马上要拍C杂志封面了,希望由你来掌镜。”
C杂志是国内最顶尖的时尚杂志。
能拍封面的摄影师无一不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。
没想到黎微微竟然向我抛出了这么大的橄榄枝,我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。
黎微微看着我呆愣的模样,解释说:
“你的照片让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一定无限可能。”
我自然是感谢地答应了。
直到黎微微离开工作室之后,我还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。
而这种空白逐渐发光发亮,让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光晕。
……
我给黎微微拍的照片发布后大获好评。
C杂志也顺利成章邀请我拍摄封面。
三个月后,黎微微封面的C杂志销售量突破500万,创下记录。
我成了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摄影师。
名利双收的我,再已忘记洪诗雨带给我的伤痛。
后来我听朋友说,程修永追了洪诗雨很久,洪诗雨却坚持堕了胎。两人发生争执,没想到洪诗雨手上,去医院被告知如果这胎没了,以后可能都没法怀孕了。
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做了人流,还告了程修永。
程修永被判刑一年。程修永的父母怎么肯,上门找她算账,在她小区宣传还不够,还找到她工作的地方。
洪诗雨被辞职,住的地方也待不下去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再见洪诗雨已经是一年后了。
我回到工作室,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。
走进才发现是洪诗雨。
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。
我差点没认出来她。
她看起来消瘦了很多,眼神里满是哀伤。
“你走之后我才发现,我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。为什么会这样?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局面。”
“我们明明那时候那么相爱的。”
洪诗雨眼尾发红,有些癫狂地模样。
再见洪诗雨,我的内心已是平静,没有爱,也没有恨。
我淡淡道:
“是你选择了别人。”
洪诗雨竟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我知道错了。我这一年每天都在后悔,你却那么狠心,什么都没有留给我。”
“我求求你,不要对我这么残忍。哪怕是一张照片留给我也好啊。”
我摇头,果断拒绝了她的请求。
“我不喜欢和你再有任何牵扯。就让我们断得干净点吧。”
洪诗雨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“不要这么对我,不要……”
我冷漠地收回视线。
做错事的人应该自己承担后果。
而我早已大步地往前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