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卫生所,医生赶紧为王盼娣处理了伤口,幸好只是皮外伤,没有大碍。
秦富国和秦富安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们转头看着还在处理擦伤的沐南笙。
本来这些擦伤只是小事一桩,但王盼娣那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放下。
很可能还会把自己摔倒赖在她身上,她是故意露出这些伤给大队长和村支书看的,免得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事实上沐南笙想得没错。
王盼娣一骨碌地从床上站起身,指着沐南笙,眼神中充满了仇视:
“是你,你个恶毒的小贱蹄子,就是你推的我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她的声音尖利,充满了怨恨。
她扬起手来,似乎想要给沐南笙一巴掌。
秦富国见状,忙挡在沐南笙面前,怒喝道:“够了!王盼娣你闹够了没有?”
秦富国和秦富安虽然不清楚她们之间究竟为了什么起的争执,但他们远远地看见了是王盼娣自己不小心摔倒的。
而且,王盼娣在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好,是个出了名的滚刀肉,无理都要搅三分。
秦富安尽量温声劝解:“王盼娣,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好,可不兴动手。我和富国都会为你做主。”
但王盼娣压根不听别人的劝解,她怒气冲冲地指着沐南笙:“她欺负我家狗剩,你们眼瞎耳聋了吗?没看到我家狗剩都哭了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主,我自己就可以。我一定要这个小贱人付出代价。”
秦富安的脸色冷了下来,正要开口说话,秦富国已经怒喝出声:
“闭嘴,王盼娣!谁对谁错,你们给我说清楚了。不是你上下嘴唇碰一碰就可以给人定罪的。”
他的声音在卫生所内回荡,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。
“沐知青,你来说说怎么回事?”
沐南笙站在一旁,脸色平静:“大队长,村支书,我是当事人,由我来阐述事实不太合适,不如让几个孩子来吧。”
秦富国对沐南笙的态度很满意,看向缩在门口的几个孩子:
“秦小草,你来说。”
秦小草是这几个孩子里面最大的,糯糯道:“我们和狗剩在路边玩,他突然冲出去,然后沐姐姐就摔了,东西也掉了,还是我们帮忙捡的。”
“沐姐姐还没说什么,狗剩自己就哭了。王婶婶冲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打沐姐姐,沐姐姐躲了一下,王婶婶自己就摔了。”
秦富国目光如冰,射向王盼娣,面带寒色道:
“你听见了没有?整个过程,沐知青都没说话更没打你家狗剩,反倒是由于你家狗剩的冒失,她受了伤。”
王盼娣眼中掠过一抹慌乱,她一听到狗剩的哭声便急不可耐,根本没有问清事情的原委。
不过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,她挺直脖子,高声喊叫:
“秦小草乱讲,明明是她动手打了狗剩,否则狗剩怎么会哭?”
听到她的话,秦富国和秦富安的面色快要裂开,狗剩为啥哭,难道还不明显吗?
因为他一哭,旁人便不会追究,他也就免受了责骂。
狗剩这孩子素来擅长此道,每每欺负别家孩童,或是偷窃,或是犯错,一旦被捉,便先发制人,号啕大哭。
他这一哭,纵使别人有理也变得无理,时间久了,村里的人都勒令自己孩子不要和他靠近。
荒唐的是,王盼娣非但没有教导孩子这个行为是错的,反而自诩孩子机智,即便犯了错,别人也不敢找他的麻烦。